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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課,下課後跟老師請假去考試。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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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到最後索性把手機隨便往旁邊一扔,不再理會。

漸漸的也就把春晚小品看進去了,廖勝於無嘛。

直到外面的鞭炮聲漸起,沈安榆看了一下時間,竟然已經快零點敲鐘了。

這意味著新的一年真的即將開始,過往的一年終將離去。

留下了什麽,又遺失了什麽?

沈安榆心裏不知怎麽有些失落。

她拿起手機,竟然看到了又有一條來自肖然的語音。

她突然間迫切的想聽到她的聲音。

果然的點開。

“新年快樂”

這句話好像抹平了剛剛一切的落寞。

她點來對話框,用最真摯的感情輕輕說著:

“新年快樂”

然後發送。

失去什麽留下什麽已不再重要,只要你還在。

只要目前為止我還能見到你,就已經足夠了。

☆、人與人的距離

沈安榆他們學校每年都是很人性化的讓大家過完正月十五,吃完元宵再開學。

今年也沒有例外,可是沈安榆的身體卻出了點小小的意外。

正月十三的時候,沈安榆出去逛了個街,許是凍著了,回來有些感冒,她也沒當回事,反正不是病的很重,每次她都不會吃藥。可這次卻是來勢洶洶。

第二天上午,沈父沈母出去買菜,沈安榆在床上睡的起不來,等過了一會兒,沈安榆覺得自己可能是真的病了,她連叫一聲她家毛大傻的力氣都沒有了,全身熱的厲害卻又冷的厲害。

她想起來找一□□溫計,可是她連反身都做不到。只能在床上挺屍,等著父母的救援。

終於讓她等到了家人回來,沈父沈母看沈安榆還沒起來,有些郁悶,她怎麽這麽能睡?!

進她屋裏一看,才覺得不對,趕忙的拿體溫計試體溫。

這下可把他們嚇了一跳,38.5,這才中午,到了下午勢必會更燒。

後天她可就要坐火車上學去了。

沈母建議讓她出去打一針,可是她跟沈父覺得先吃藥吧,如果明天不好就去打針。

沈母拗不過他們,唉聲嘆氣的同意了。

不過雖然沈安榆他們這麽說,不過吃藥的時候也是吃的猛藥。沒吃抗病毒的退燒藥,只是吃的感冒沖劑,不過卻是正常藥量的兩倍,隔兩個小時就吃一次。

幸好到了晚上沈安榆的體溫控制到了37度左右。

這要換別人也算是正常體溫了,可是沈安榆體溫低,她的正常體溫就35度多,現在的她依舊頭暈眼花,只不過有力氣下床了。

第二天就是元宵節,看著朋友圈裏曬得元宵,她饞的要死,可是嘴裏一點味道也沒有,吃什麽都吃不下去。

不過幸好她不再發燒了。

隔天一早坐著汽車,先到北京首都倒車,等火車的時候沈安榆不只是這一天起的太早折騰的太累還是自己又發燒了,整個人迷迷糊糊的。

她有些難過,心裏的生理的,都讓她心生沮喪。

她想:以後再也不要奔波了,這背井離鄉的感覺簡直糟糕透了。

下火車時,那輛直達的公交實在不好等,她選擇了倒車,即使她最不喜歡的事就是倒車。

好不容易一路跌跌晃晃拖著行李爬回了學校,沈安榆早已累的精疲力盡,她看著一個個的女孩旁邊都有一個為她們拖著行李牽著她們的人,她這一刻好像見到肖然。

她好想開學第一天見到的人就是他。

嘆了一口氣,繼續拖著疲憊的身子和行李繼續的向前走去,她覺得前面有個熟悉的身影在看著她笑。

她沒有帶眼鏡,並看不好是誰,只不過隱約覺得是他。

兩人漸漸縮進距離,沈安榆終於看清,果然是肖然。

那個兩個月不見的肖然啊。

肖然快走了幾步,倆人終於是面對面的距離。

“怎麽才來?”

“要倒車啊!你這是去幹嘛?”

“剛吃完飯回來。”

接著在沈安榆有些錯愕的眼神中,肖然自然而然的拉起了沈安榆手裏的行李箱。

“走啊,楞著幹嘛?順路送你一程。”

沈安榆快走了兩步跟上了他。

沈安榆看著那雙充滿力量的手,那重的讓她連走路都有些不穩的箱子,在他手裏真是乖巧的很。

如果,這雙手一直護著她,多好。

可是,她也只能借來暫用啊。

他早就屬於別人了。

由於女宿不讓男生近,肖然只得把箱子幫沈安榆提到樓梯口。

有些擔憂的問:“提的動麽?要不我和宿管說一聲?”

沈安榆連忙說,“別,那個出來上學的女孩不煉成一個女漢子,我可以的。”

肖然煞有見地的看著她:“嗯,確實是,你不出來上學也是個女漢子。”

沈安榆作勢打他,肖然擡手擋了過去,“快上去好好睡一覺吧,看你那兩坨黑眼圈。”

沈安榆被這意外的關心感動了,語氣柔軟的說:“那我上去了。”

肖然目送著她,看著她一個臺階一個臺階的挪了上去。

真是個堅強的女孩啊。

萬物初始,春寒料峭,人們都換上了美美的薄衫來迎接著春暖花開。

四級今天可以查成績了,豬豬很忐忑的在哪裏查著,沈安榆其實每次都不自己查,只等著成績單下來。

可是這次她覺得,那便順手查查吧。

答案裏見分曉。

豬豬:“啊!安安過了誒!”

沈安榆不太信:“真的?”

隨後豬豬眼睛瞪的老大,聲音有些抖得問思思:“是425過嗎?”

思思點頭;“對啊!”

隨後豬豬音調提高了好幾倍:“安安!你真的過了。我本來想篇你一下的,這次是真的過了。”

思思和豬豬拉著沈安榆狂笑,好像比她們自己過了還開心。

沈安榆也是真的高興,不過她也確實做了準備,過也是情理之中,不過運氣也是要有的。

因為這件值得高興的事,她們決定出去挫一頓。

好吧,她們就是想找個理由開葷了。

沈安榆喜歡肖然的這件事,只有包括沈安榆在內的宿舍四個人,以及相公公靳露和杜瑞雪。

其他的人再無人知曉。

這學期開學,沈安榆就覺得她和肖然間好像更近了,連思思都說過:你們之間好像比以前更好了,好像中間隔著的什麽突然間不存在了。

過了很久沈安榆才意識到,那不存在的東西是人與人之間的安全距離。

她和思思到教室算是早的,那是教室也就三四個人,她們會買了早飯坐在座位上吃。肖然是個不吃早飯的主,所以來的也不算晚。

進門後,他不會直接去自己的座位,反而在沈安榆旁邊坐下,許是覺得自己哪裏無聊吧。

每當這時沈安榆總會分一點自己的早飯給他,他也不嫌棄,拿起來就吃。

每當這時,沈安榆總會感到異常的甜蜜。

有一種感情隱諱到即使開心也無人分享。

可是她也不後悔。

她也從未說過自己是一個好人。

別人怎麽說怎麽想,她不在乎。

她費盡心力的控制自己的感情,不過是怕打擾了他。

☆、住院

很快,新的一輪計算機二級的考試又開始了。

班裏哪些還沒過的同學焦躁的問著已經過了的“前輩”們有沒有什麽答題技巧。

今天肖然來沈安榆旁邊聊天時,也不例外的問:“前輩,有什麽技巧?”

他說的輕松,沈安榆便知他並不是太緊張,但也把要註意的和他認真說了說:“提前一個星期準備一下選擇題吧,到時候更有把握。”

肖然看著她淺淺的笑:“知道了,前輩。”

“有沒有挖耳勺?”他又問。

“有啊!”

沈安榆將鑰匙上掛著的耳勺給他。

肖然又說:“我特愛挖耳朵,沒事就愛。”

沈安榆不知怎麽,腦袋一熱,抿了抿嘴:“你會給別人挖麽?”

肖然挖耳朵的手頓了一下,然後看了她一眼:“會。”

沈安榆左手不自覺的攥緊,卻將右耳朵慢慢側出去。

很快,她就感受到了他溫熱的氣息在她頭上盤旋。

然後耳垂被他輕輕捏住,隨後一陣清涼的觸感,他將耳勺探入。

沈安榆此時竟然不是緊張的,她只覺得難得的溫暖,好似本該這樣,她想讓時間靜止,她想讓一輩子就這樣度過。

肖然很細心,比她媽媽還要溫柔。

沈安榆從不知道一個男人可以這麽的溫柔。

可是,這畢竟不是屬於她的。

後面的兩三個同學終於發出了調侃:“我說,我們都看不下去了。”

肖然適時收手,也沒解釋什麽。

沈安榆也沒有覺得任何的不好意思,她只是覺得有些遺憾,她還沒享受夠啊。

他們兩個有時真的很像不是嘛?面對流言蜚語,不解釋不逃避,且一笑置之。

不然他們會見風起舵,越來越勇,甚至一發而不可收。

好吧,雖然沈安榆也在懷疑這是否算是流言蜚語。

還是本身就是他們兩個做的有些過火。

她不知道正常的男女友誼是怎樣做的,會不會像他們這般。

可是從哪些人的表現看,多半是不會的吧。

可既然肖然沒拒絕,沒覺得不妥,她就也沒什麽好顧忌的。

她只在乎是否打擾了他。

這幾天陸陸續續的有同學沒來上課,不用問也知道是去考試了。

沈安榆一直觀察著肖然什麽時候不來,可出乎意料的是竟然全在。

為什麽她不直接問?

當然是想關心他卻又覺得師出無名啊。

同學關心問問怎麽了?

她做賊心虛啊。

結果有一天肖然和人聊天時自己說了,原來他是周六考的,沈安榆這才解了心中疑惑。

瞬時間覺得自己沒事找事,就為了這麽個事觀察了這麽多天。

有的時候自己的耐心等候細心觀察也抵不過大膽的一句話啊。

天氣逐漸轉暖,是戶外運動的絕佳時間。

今天上晚自習,沈安榆不經意的向肖然那看了看,怎麽還沒來?

不久就聽到有男同學笑罵著進來。

“餵!肖然的腳沒事吧?”

“不太好,倒了以後自己都起不來了。”

“對,看著挺嚴重的,骨頭都錯位變形了。”

“可不是,良辰陪他去市醫院了。”

哪些男同學向後面的座位走去,聲音漸小,可是沈安榆的心突突的跳個不停。

他應該是去打球了,那個閑不住家夥,不知道保護好自己嗎?每次打球都那麽拼命。

沈安榆是又氣又惱又擔心。

氣他不知道照顧自己,惱自己不能給他更多的關心,擔心他現在到底怎麽樣了。

沈安榆擔心了一個晚上,又覺得自己給他發消息不合適,可能表現的太明顯。

第二天上課,良辰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座位上。

有擔心肖然情況的人過去問良辰情況。

這可方便了沈安榆。

“要住院,骨頭斷了。”

“窩草,真的假的?”

“騙你們幹嘛!”

“不對啊,看著挺嚴重,但是不至於斷吧。”

良辰說的真真假假,沈安榆也不知道到底怎麽樣了。

晚上的時候在宿舍掙紮了好久,實在忍不住了就跟舍友們說:

“他腿壞了……”

舍友們紛紛放下手裏的事,趕忙過來八卦。

豬豬:“那你快打電話,表示一下關心啊。”

郝蕾:“安老師,你快上啊。”

沈安榆去棋不定:“合適嗎?”

思思:“沒事,我和我同桌都給他錄小視頻了,他不會多想的。”

有了思思的這句話,沈安榆安心了許多。

洗完漱,在床上給他發微信。

“聽說你腿斷了?”

沈安榆不想表現太明顯的關心,就用這種有些調侃的語氣。

很快那邊便有回覆。

“你別聽他們瞎說,就是錯位了,過幾天就好,沒那麽嚴重。”

沈安榆安心了一點,又怕他在哪住的不方便。

“你是不是很無聊,回的這麽快。”

“還好吧,有免費的無線,忍了。”

“用不用去探病?”

問完這個沈安榆有些忐忑。

“你可別,就你那麽路癡,找不到路,難道要我跳著去接你?”

“餵!你也太小瞧人了吧。”

“呵呵!在教學樓都能迷路的人還不能讓人嘲笑啦?”

“……”

“好了,我後天就出院了,別折騰了,真沒那麽嚴重。”

“你無聊嗎?我陪你聊天啊。”

“都幾點了,你還不睡?”

“十一點半還早啊。”

“你一女孩要早睡知道嗎。熬夜那麽傷身。”

“你愛那麽愛養生?”

“總要有點規矩,快點去睡。”

“行行行,睡行了吧。”

說完又不放心。

“你好好休息吧。”

“嗯,晚安。”

“晚安。”

退出了聊天界面以後,沈安榆心裏不是個滋味。

終究名不正言不順的,連看他的理由都沒有。

不知道他的女朋友有沒有去照顧他。

一定有吧。

可惜,在他需要人的時候,她不能在他的身邊。

其實,沈安榆不知道,當時張嘉悅因為在忙著一個比賽,已經忙的有一個星期沒有和肖然聯系了,而肖然也怕打擾她就沒告訴她。

所以張嘉悅是事後才知道的這件事。

如果,沈安榆真的過去了,他們的結局也許會不一樣。

可是那個怕受傷的沈安榆,怎麽會先邁出哪一步呢。

他們總是錯過某個機會,然後止步

那便和放下手機的肖然,心裏也不是個滋味。

心想,還是班裏哪幾個有情有義啊。

張嘉悅那個工作狂……

昨天折騰了一天沒怎麽睡,今天腿疼的厲害,沒有了那小丫頭的聊天,他更難受了。

那個嘴硬心軟,天天裝著什麽都不在乎的小丫頭啊。

肖然不知道什麽時候,迷迷糊糊的睡著了,他做了一場夢。

夢裏一個穿白色棉麻布裙的女孩在森林裏漫步,他只能看到背影,可是但看背影都能感到那個女孩的美麗。是那種清冷的不食人間煙火的美,可遠觀卻不敢褻瀆。

那個女孩好像是察覺有人在看她,她慢慢的回頭,終於看到了女孩的面容。

肖然睜開眼,看到陽光早已灑滿了整個病房,他竟然一覺睡了這麽久都沒被疼醒,真是不容易啊。

想到剛剛那個夢,他笑了笑,原來沈安榆那個小丫頭在自己心裏是那樣的一個存在,倒也符合她的人設了。

夢裏,她好像對自己笑來著。

依舊的清冷,笑的幹凈純粹,好像帶了全部的美好。

現實裏,她好像沒對自己那樣笑過,改天一定要讓她那樣笑笑,看看是不是一樣的動人心魄。

作者有話要說: 上新晉榜了誒!默默看書的你們,謝謝陪伴。

沒有多少就要結束了……

有點舍不得

☆、相依

這學期依舊有上機課,上的是網頁設計,老師是個女的,帶著一副眼鏡,胖胖的很可愛。

沈安榆和思思帶著早飯偷偷的溜了進來,機房不讓吃飯。任課老師其實還好,不會太怎麽管學生,只要不被檢查的人發現就好,有的老師跟學生關系好,甚至還會給同學打掩護。

她們兩個到的不早不晚,教室裏有點人了,老師還沒來。

沈安榆遠遠的就看到她們以前總愛坐的位子附近坐著肖然。

肖然旁邊還開著一臺電腦。

沈安榆有些欣喜,走到肖然傍邊,裝模作樣的問:

“給我開的啊?”

肖然含笑看著她:“你怎麽臉這麽大呢?”

“不是啊?那我換個地方。”沈安榆有些遺憾的道。

肖然拍了怕笑了笑,拍了拍椅子:“坐吧。”

沈安榆笑瞇瞇的坐下,咬了一口饃問:“你好了啊?”

肖然側身,讓一條腿出來一點,“看啊!”

沈安榆低頭認真的觀察著,好像有什麽重大發現一樣。

肖然看著她,低頭蹙眉的樣子,總有種自己好像被她珍視的錯覺。

肖然稍緩心神,把腿放了回去,逗她:“看出什麽了?跟找金子似的。”

沈安榆搖了搖頭:“看不出,你這樣我能看出什麽?”

“哦?那你是想讓我脫鞋?”

說著便作勢結鞋帶。

“餵!你註意點素質。”

說吧,嗔怪的看了他一眼,低頭又咬了口饃。

肖然也不知道是因為那天的夢,還是因為她本就如此,他總覺得今天的沈安榆一顰一笑都是格外的鮮活。

他不在逗她,認認真真的告訴她:“沒什麽大事了,就是走不好路。”

“那能占地麽?”

“還行,別怎麽用力就行。”

“不用別人扶?”

肖然思考了一下,“你管扶?”

沈安榆看著他,也認真的思考了一下,“如果有需要,出於人道主義,管。”

“我怎麽不知道你什麽時候這麽有人道主義了?”肖然戲謔的問。

“那要看對誰。”沈安榆半開玩笑半正經的說。

“啊呦,那我真是榮幸了。”

很快,老師開始講課,他們也停止了調侃。

今天講課內容不多,沈安榆教了作業,順便也給肖然教了一份。

為什麽不自己做?

理由很充分,就是他是病號,他腿疼,不想思考。

沈安榆翻了個白眼,心裏罵道——真是欠你的。

可是還是簡單的改了兩個編碼,最後給他交了。

真是個大爺。

在看看那大爺在幹嗎呢?

那大爺拉著她看淘寶。

對,沒錯,就是在看淘寶。

淘什麽?——籃!球!鞋!

沈安榆被他逼瘋了:

“你問一個女孩那雙籃球鞋好看……”,沈安榆先是無奈的扶額,然後好聲好氣的說:“我真的看不出了,一樣的……不好看。”

其實她想用醜來著。

“我看中的哪幾個,你都說不實用。”

“行!那我自己再看看。”

肖然有些遺憾的說。

沈安榆皺眉看著他,“我說你腳都這樣了還想打?”

“打不了……”

“……”

“那你還折騰什麽?”

“我先看看不行嗎?這叫提前做好準備,懂不懂你?”

行,她忍了。

“那你要多久以後才能打?”

肖然繼續瀏覽著網頁,隨手加入個購物車。

“醫生說至少半年,最好一年吧。”

“……”

“原來男生購物也可以很瘋狂啊。”

肖然放下鼠標,鄭重的看著她,“可我也就買買鞋了,你可是購物車裏五花八門的多到讓我汗顏啊。”

沈安榆先是臉一紅,然後疑惑的看著他,“你怎麽知道我購物車裏有什麽?”

肖然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你在教室上課逛淘寶的時候我看見的。”

沈安榆半信半疑的問:“那麽遠你能看見?”

肖然勝券在握,胸有成竹的看著她,“你那時在逛連衣裙,加入了一條米色連衣裙。”

沈安榆驚訝的看著他,“你真的看的見?”

“那當然。”

“看來下次我玩手機要側著玩了,這也太沒有隱私了吧!”

肖然輕輕的敲了一下她的頭,“想什麽呢?我有那麽無聊?”

沈安榆一眨不眨的看著他,意思是——你沒那麽無聊,那你那時候看什麽?

肖然自是懂得了她的意思,出口解釋道:“我當時是無聊,就那麽隨便一瞥。”

沈安榆自然是信的,不過她卻竟然有點失落——原來,不是特地在關心她啊。

其實,她不知道的是,如果不是有那麽點好奇,有那麽點關心,在那一掃而過中早就忘記了,怎麽還會停留住視線去看呢。

大概喜歡一個人,就是那麽的卑微不自信吧,根本不敢想像他可能也懷有同樣的心思。

這於情於理都不能。

那最黑暗的不能見光的感情。

可它依舊能在某個角落開出花,艷不艷麗都只有你一個人能看,也只由你一個人支配控制,如果你能正視這份微妙的感情,它就是奪目美麗的,不比任何一朵花朵遜色一份;如果你自身都覺得它惡心醜陋,那它只能雕零腐爛。

下課的時候,沈安榆主動問肖然要不要扶。

肖然詫異的看著她,然後笑笑說,“我就順口一說。”

“可我不能隨耳一聽啊。”

肖然認真的問:“那我不客氣了?”

“那麽廢話呢?”

然後肖然就真的不客氣的將手撐在她的肩膀上,故意的將全部重量壓在她身上。

沈安榆一時間沒準備,被他壓的一個趔趄。

可是很快穩住了身形,就那麽撐著他往前走。

肖然以為她會發火的,沒想到竟什麽也沒說,就這麽帶著他走。

肖然不知怎麽回事,心裏竟然蹦出了——她無怨無悔的陪著自己往前走。

肖然看著他們身邊的兩道影子,嘴角輕輕一勾,笑容達到了眼底。

隨後將自己的重心調整好,只稍稍就著沈安榆的力道。

沈安榆順時覺得輕松了許多。

向後看了一眼,然後調侃道:“肖然,你看你女生緣多好,那麽多人給你保駕護航。”

肖然不明所以的向後一看,果不其然,那麽多人都跟在他們的身後。

“你們怎麽都不走?”

其中有人回,“你一傷員,我們不敢抄啊,怕碰著你,站不穩。”

看,這就是他們班。

有愛,熱忱。即使一個女生扶著一個男生他們也不會覺得有什麽。

因為大家的有情可以到達那個程度。

也因為,他們彼此相信彼此的人品,不會幹出腳踩兩只船

☆、運動會

肖然這幾天全是在一瘸一拐中度過。

今天班裏又亂糟糟的圍城了一團,確切的說是以沈安榆她們那塊為中心點,沈安榆拿著水杯進來,被這陣勢嚇到了。又不好意思過去打擾他們,看著良辰沒在,就順勢走了過去。

“他們這是在幹嘛?”沈安榆不明所以的問肖然。

肖然靠在椅子上,那條腿輕搭在桌子下面的橫梁上。

“這陣勢看不出來麽?”

沈安榆看著那裏一層外一層,圍的水洩不通的人,搖了搖頭:

“看不出來。”

“嘖!現在幾月?”

“四月啊!”沈安榆迷惑的看著他。

“這和幾月有什麽關系?”

“你真是蠢的沒救了”肖然嫌棄的看著她,突然間又有些惆悵:“該開運動會了啊!”

沈安榆詫異的看著那群人,吃驚的問:“咱們班同學什麽時候這麽積極了?”

肖然似是嘲笑的看了一眼沈安榆,“你能不能別那麽天真!那是因為沒人參加,所以那些人被強行報名,這不是跟學霸討價還價呢嘛。”

沈安榆這下放心了,“我就說咱們班同學怎麽這麽勤快了。”

“對啊,你以為他們是我啊,想參加參加不了。”

那遺憾的語氣別提多明顯。

沈安榆白了他一眼,“怪的了誰?誰叫你用力過猛呢!”

肖然滿臉委屈的看著她:“你有沒有同情心啊?!”

沈安榆舉手投降:“不欺負你這個殘疾人。”

“沈安榆!你還學會人身攻擊了啊”,說吧,肖然側過身來,拳頭猛地一下來到了她的眼前。

沈安榆的眼睛連眨都沒眨。

肖然詫異的看著她,這個游戲他跟別人玩過很多次,沒有一個人會不下意識的閉眼的。。

“你怎麽不躲?”肖然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沈安榆一片淡然的看著他,反問道:“躲什麽?你又不會真的打。”

肖然笑,“就這麽信我?萬一失手了呢?”

沈安榆深深的看著他,“那算我倒黴。不過……我還是更相信你能有分寸。”

此時肖然的心裏刮起了驚濤駭浪。說不感動是假的,說不震撼也是假的。

當時就連和張嘉悅玩這個游戲,她也是下意識的閉眼了,而沈安榆竟然連眨都沒眨一下。

他不知道是她有做夠的膽子賭他不會失手,還是因為她真的對自己足夠信任。

這個沈安榆啊,每次都能給我驚喜。

運動會這天,天氣竟然出奇的好,沒有下雨。這是十幾年沈安榆來參加運動會唯一一次遇到陽光明媚的天氣。

當然,她每次只是圍場子,畢竟她是個體育費。

也許真的是自己什麽不行就回更加欣賞那些這反面優秀的來取長補短?她從小就喜歡體育好的男生。

他們學校的運動會是院系間的,分專業的過來當參觀群眾。

說實話,真的沒意思。一是看臺太遠,根本看不清下面的是誰在比賽,即使知道是誰,那麽遠的距離,你加油吶喊,運動員都聽不到。二是,院系間的比賽,沒幾個人是認識的。

每次只能有人通知,“是咱們院系的了。”然後一大群人就開始裝模作勢的瞎喊。

沈安榆不得不吐槽,大學的運動會真的是她參加的最沒看點的運動會了,還不如去看隨便幾個人聯合的籃球賽。

可是辦法,上面很強勢,你真能乖乖的去曬太陽、

沈安榆和舍友們一起去後操場,雖然就只有看臺那一小面的目標,可是人山人海的還是找不到大部隊。

天氣曬得人們都想鬧脾氣了,沈安榆沒好氣的看到上面有人在像她招手,定眼望過去是肖然。

真是眼賊啊,沈安榆默默的吐槽。

拉著舍友們就往肖然那邊走。

舍友們不明所以的問東問西,沈安榆沒脾氣了,只說了句:“肖然在那呢。”

舍友們不壞好意的笑了笑,也沒再多調侃她。怕是被曬得沒工夫了吧。

肖然上面一排還有幾個位置,沈安榆想都沒想的就往上面去,卻被郝蕾攔下。

邊眨眼邊說:“安安,你坐你同學旁邊嘛,剛剛我同桌讓我給她留個地。”

豬豬和思思對視了一眼,直接就把沈安榆按到了肖然旁邊的座位上。

沈安榆額角冒出三條黑線。

知道你們是好意,可是好不好這麽刻意啊?!

肖然倒是沒看出什麽來,而且能免費打到遮陽傘他樂意的很。

不過肖然太高了,即使是同樣是坐著,也比沈安榆高出許多,讓沈安榆不得不把手臂擡高。

肖然故意裝作沒看到,他想看看她能撐多久。

過了五分鐘,她依舊那費力的舉著,什麽也不說。

肖然扶開了她的手,自然而然的把傘拿到手裏。

沈安榆揉了揉已經酸脹的胳膊,頓時輕松了許多。

“你不累麽?”

“累啊!而且你在這邊我都不能換手。”沈安榆實話實說。

“那你幹嘛不叫我?”肖然問的理所應當。

沈安榆怔怔的看著他,卻不知怎麽回答了。

她被他理所應當的語氣給問住了。

難道應該叫你嗎?她早就習慣什麽都一個人了啊,而且他也沒義務啊。

可是肖然卻非要知道個所以然似的,一直看著沈安榆,好像她不說他就不罷休一樣。

要她怎麽說?說在她的認知裏只有男女關系的男生才會給女生打傘嘛?

沈安榆定了定心神,組織了一下語言說:“不好意思麻煩你啊,畢竟你是殘疾人士。”

肖然並沒有被沈安榆轉移話題。

他看著她不自然的側著頭,他能察覺出她是在不意思,她在害羞?

知道這個認知時,肖然先是有些興奮,這小丫頭竟然還會害羞,他以為她總是一臉淡定呢。然後又是不解,這個問題有什麽好讓她害羞的呢。

他的玩心大起,惡作劇的想知道她為什麽害羞。

於是不依不饒的問:“你別轉移話題,我殘的是腿又不是手。”

沈安榆被他煩的又羞又惱,“我不習慣麻煩人。”

肖然聽到這個答案,突然間有些心疼這個姑娘了。

女孩本就是有撒嬌的成本,讓男孩來照顧的,可是她卻什麽事都自己來,這是一個人堅強了多久?

肖然看著還在因害羞而惱怒的沈安榆,柔聲的說道:“你一個女孩可以不那麽堅強的,可以去撒嬌依靠別人的。”

沈安榆聽著肖然的話,猛的回頭看著他,眼裏甚至帶了些許的怒火,但是被強烈的壓制。

沈安榆眼中掀起了驚濤駭浪,看著肖然,冷聲說,“如果不能是一輩子的依靠,那就要習慣堅強。”

沈安榆很生氣。

你不能給我依靠,又讓我不要一個人堅強?你讓我在這冷漠的世界裏如何活下去?

肖然,你真的很過分。

肖然錯愕的看著她,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她生氣。

她在任何人面前都是張弛有度的,即使生氣也只是會煩躁的說幾句,過過就消氣。

剛剛她甚至連音調都沒有提高,但是他知道她是真的生氣了,她現在全身散發的生人熟人都勿近的氣場真是讓人在這麽熱的烈日下都能感到寒冷啊。

可是,她為什麽會生那麽大的氣?

直到多年以後,肖然才明白:不能給的東西,就別在人女孩面前提。

給人希望卻又讓人失望的事真是太操蛋了。

可是現在的肖然不知道啊,他只能緩解一下氛圍。

“哎!又快到五一了,你又要去哪玩”

語調輕松,好像剛剛什麽都沒發生過,卻能聽出明顯的示好。

沈安榆此時又如千帆過盡般的平靜,又恢覆了往日的淡然。

“不出去折騰了,我再好好的看一眼我的長安城。”

說到後來,沈安榆眼中出現了濃濃的不舍。

“嗨!現在說這些還早。”

沈安榆也覺得想在說離別真不是一個好的話題。

“那你想去哪?”

“不玩了,嘉悅要準備考研。”

沈安榆多少有些吃驚,不過從肖然的語氣裏沒有聽出什麽。

沈安榆試探著問:“那你畢業要陪她過去?”

肖然聽了,笑了笑,語氣輕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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